第56章真的落水你救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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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真的落水你救誰
“這丫頭又要搞什麽鬼？”蘇龍黎踱到慕容蕓身邊，殷勤問道，“是不是把你給吵醒了？”
慕容蕓淺笑搖頭。
而在得到了足夠觀眾、湖畔甚至座無虛席之後，蘇綰璃一揮手，小芳小圓小段子罷停了敲鑼打鼓，揉著因用力而酸脹的手，等待下一步號令。
蘇綰璃卸下身上厚重的雪絨鬥篷，露出一身束腰寬袖血紅色長裙，妖嬈的色彩在晨曦的照射下，每一根金線都熠熠生輝，映襯她肌膚賽雪、唇如點朱、眸黑似墨，雙頰緋霞，婀娜姿態翩然步至結了冰蓋了雪的月牙湖上，當真是美憾凡塵、絕無僅有。
可蘇龍黎卻緊張了，放開慕容蕓，疾跨兩步到湖邊：“給我回來！你就不怕掉下去嗎？大冷天的，穿這麽少，凍壞了別找我哭！”
兄長就是如此嗎？在這麽浪漫的時刻，說這麽煞風景的話……
他幾乎要走到湖上將她拽回，虧得小芳上前及時攔住：“少爺，沒事的，我們早就試過，這湖面上的冰，厚三寸有餘，小姐身輕如燕，不會破裂的。”
蘇龍黎不情不願地被勸退了下去，微蹙的眉頭卻並未舒展。
小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，在蘇綰璃的示意之下，演奏古琴，而她左邊，是小圓的琵琶，右邊，是小段子的蕭。
三個人的技藝雖算不得精湛，但較之方才雜亂無章的敲鑼打鼓，居然默契配合出了一曲悠揚的調子，一下子令周遭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，側耳傾聽。
自然，聽不是今日的主題，蘇綰璃莞爾一笑，躍身起舞，才是大戲。
潑墨已無法描繪蘇綰璃的舞姿，但見周遭的人，上到官宦、下至小廝，皆駐足欣賞，無一不目不轉睛、呆若木雞。
約莫是從未見過如此靈動的舞，約莫是沒想到蘇綰璃足下踏著冰刀，她居然能在冰面上，旋轉、跳躍，低飛、張揚地劃出曼妙的姿態，如蝶燕紛飛。
蘇龍黎的雙目漸顯迷離，分明為之癡迷，卻始終舒展不開斜飛入鬢的劍眉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蘇綰璃一曲舞畢，驚世駭俗，湖畔看客足足呆楞了半柱香的功夫才陡然響起嘩然掌聲久久不歇，餘音繞梁，舞姿更是銘刻在心，忍不住吆喝再跳一支，蘇綰璃心下冷冷一笑，面上卻嫣然。
“還跳？凍壞了人！”蘇龍黎沒好氣地嘟囔了句，欲上湖將她拉下來，她的確跳得很好，令自己神魂顛倒，可清醒過來之後，想起這麽冷的天，她當著眾目睽睽獻舞，還被要求再跳一支，這不是跟人家風月樓的花魁差不多嘛？萬萬不行，絕對不行！
然他剛跨步，蘇綰璃就先滑到了湖畔，牽起慕容蕓的手，淺淺笑問：“蕓公主要不要和我一起跳一支？”
“不行！”蘇龍黎當即就喊了出來，可他才折身逼近，蘇綰璃就已經牽過慕容蕓滑入了湖中央：“我問的是人家蕓公主，願不願意在她，你急什麽？”
“蘇綰璃，不準胡鬧！”蘇龍黎厲喝。
“為什麽？”蘇綰璃偏偏執意胡鬧。
“天冷不說，小心湖面破冰載你下去！”蘇龍黎鄭重其事地提醒她，心中總有隱隱不安。
可是蘇綰璃卻厚著臉皮挑眉戲弄：“哥哥是心疼我，還是心疼她？”
這個問題著實令蘇龍黎哭笑不得而無言以對，就在他無言以對的時候，蘇綰璃徑自征詢慕容蕓的意思：“蕓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舞？昌平國地處南方，恐怕少有這樣的大雪，更別提是湖面結了冰，而人還能在冰上起舞吧？”
慕容蕓點頭，笑靨如花。
看來她對此也很感興趣，蘇綰璃趁勝追擊：“那不如和我一起跳舞？”
慕容蕓毫不猶豫地再度點頭。
這可令蘇龍黎無話可說了，蘇綰璃理直氣壯地反駁他：“看到沒有，蕓姐姐也答應了，你就不要小題大做了！未免太看不起我們女人！”
蘇龍黎一頭黑線，屁大點的女孩，就自稱女人，這傻丫頭在跟誰較勁呢？
“小芳小圓小段子，奏樂！”蘇綰璃一聲令下，帶著慕容蕓在冰上起舞，慕容蕓到底是極具舞蹈天賦之人，足下未踩冰刀，卻依然身輕如燕、舞姿如翔，起初需在蘇綰璃的帶領下小心翼翼，後來居然也能放開雙手，自由飛舞，燦爛的笑容從未離開過她的眉目，發自肺腑的開心，想來這回她是真心喜歡，而無半分敷衍的客套。
又一曲舞畢，蘇綰璃已是滿頭大汗，壓根就沒有蘇龍黎擔心的問題，會受涼受凍，然就在她牽起慕容蕓準備離場，蘇龍黎一直擔心的另一個問題，悲劇地發生了——
清晰聽到腳下一陣破裂聲，如琉璃崩碎，蘇綰璃赫然一怔，牽住慕容蕓不敢動。
慕容蕓並不知這冰湖危險，不知厚達三寸的冰面也會破碎，回身詫異問她：“怎麽了？”
可蘇綰璃還沒來得及提醒她趴下橫躺，因她這一轉身，徹底踩碎了冰面，慕容蕓足下一空，陡然下落。
“蕓公主——”蘇綰璃驚呼，不僅沒能拉住她，還因為她的下墜，自己也被拖了下去，冰面破碎一大塊，驚得周遭人大驚失色，蘇龍黎第一個沖過來，逃入了冰窟之內……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水，漫漫的都是水，壓得蘇綰璃氣也透不過來，狠命掙紮，卻好似徒勞無獲，抓不到任何可以幫助自己掙脫苦海的東西，意識快要模糊，記憶裏是自己和慕容蕓一起下落到了湖裏頭，可是她人呢？
茫茫然望出去全是湛藍，湛藍深處是墨黑，蘇綰璃感覺自己快要看不清光線了，沈入暗黑，永遠沈入暗黑，就再也沒有還生的餘地了。
瀕臨絕望之際，蘇綰璃依稀看到一個人正朝自己游過來，那人很拼命地在游，蘇綰璃也很拼命地迫使自己不往下沈，那個人眼看著近在咫尺，蘇綰璃激動得快要哭出來，眼淚凝結在冰湖裏，身子卻因為麻木而感覺不到冷。
那個人不是別人，游向自己的人，正是蘇龍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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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丫頭又要搞什麽鬼？”蘇龍黎踱到慕容蕓身邊，殷勤問道，“是不是把你給吵醒了？”
慕容蕓淺笑搖頭。
而在得到了足夠觀眾、湖畔甚至座無虛席之後，蘇綰璃一揮手，小芳小圓小段子罷停了敲鑼打鼓，揉著因用力而酸脹的手，等待下一步號令。
蘇綰璃卸下身上厚重的雪絨鬥篷，露出一身束腰寬袖血紅色長裙，妖嬈的色彩在晨曦的照射下，每一根金線都熠熠生輝，映襯她肌膚賽雪、唇如點朱、眸黑似墨，雙頰緋霞，婀娜姿態翩然步至結了冰蓋了雪的月牙湖上，當真是美憾凡塵、絕無僅有。
可蘇龍黎卻緊張了，放開慕容蕓，疾跨兩步到湖邊：“給我回來！你就不怕掉下去嗎？大冷天的，穿這麽少，凍壞了別找我哭！”
兄長就是如此嗎？在這麽浪漫的時刻，說這麽煞風景的話……
他幾乎要走到湖上將她拽回，虧得小芳上前及時攔住：“少爺，沒事的，我們早就試過，這湖面上的冰，厚三寸有餘，小姐身輕如燕，不會破裂的。”
蘇龍黎不情不願地被勸退了下去，微蹙的眉頭卻並未舒展。
小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，在蘇綰璃的示意之下，演奏古琴，而她左邊，是小圓的琵琶，右邊，是小段子的蕭。
三個人的技藝雖算不得精湛，但較之方才雜亂無章的敲鑼打鼓，居然默契配合出了一曲悠揚的調子，一下子令周遭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，側耳傾聽。
自然，聽不是今日的主題，蘇綰璃莞爾一笑，躍身起舞，才是大戲。
潑墨已無法描繪蘇綰璃的舞姿，但見周遭的人，上到官宦、下至小廝，皆駐足欣賞，無一不目不轉睛、呆若木雞。
約莫是從未見過如此靈動的舞，約莫是沒想到蘇綰璃足下踏著冰刀，她居然能在冰面上，旋轉、跳躍，低飛、張揚地劃出曼妙的姿態，如蝶燕紛飛。
蘇龍黎的雙目漸顯迷離，分明為之癡迷，卻始終舒展不開斜飛入鬢的劍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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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綰璃一曲舞畢，驚世駭俗，湖畔看客足足呆楞了半柱香的功夫才陡然響起嘩然掌聲久久不歇，餘音繞梁，舞姿更是銘刻在心，忍不住吆喝再跳一支，蘇綰璃心下冷冷一笑，面上卻嫣然。
“還跳？凍壞了人！”蘇龍黎沒好氣地嘟囔了句，欲上湖將她拉下來，她的確跳得很好，令自己神魂顛倒，可清醒過來之後，想起這麽冷的天，她當著眾目睽睽獻舞，還被要求再跳一支，這不是跟人家風月樓的花魁差不多嘛？萬萬不行，絕對不行！
然他剛跨步，蘇綰璃就先滑到了湖畔，牽起慕容蕓的手，淺淺笑問：“蕓公主要不要和我一起跳一支？”
“不行！”蘇龍黎當即就喊了出來，可他才折身逼近，蘇綰璃就已經牽過慕容蕓滑入了湖中央：“我問的是人家蕓公主，願不願意在她，你急什麽？”
“蘇綰璃，不準胡鬧！”蘇龍黎厲喝。
“為什麽？”蘇綰璃偏偏執意胡鬧。
“天冷不說，小心湖面破冰載你下去！”蘇龍黎鄭重其事地提醒她，心中總有隱隱不安。
可是蘇綰璃卻厚著臉皮挑眉戲弄：“哥哥是心疼我，還是心疼她？”
這個問題著實令蘇龍黎哭笑不得而無言以對，就在他無言以對的時候，蘇綰璃徑自征詢慕容蕓的意思：“蕓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舞？昌平國地處南方，恐怕少有這樣的大雪，更別提是湖面結了冰，而人還能在冰上起舞吧？”
慕容蕓點頭，笑靨如花。
看來她對此也很感興趣，蘇綰璃趁勝追擊：“那不如和我一起跳舞？”
慕容蕓毫不猶豫地再度點頭。
這可令蘇龍黎無話可說了，蘇綰璃理直氣壯地反駁他：“看到沒有，蕓姐姐也答應了，你就不要小題大做了！未免太看不起我們女人！”
蘇龍黎一頭黑線，屁大點的女孩，就自稱女人，這傻丫頭在跟誰較勁呢？
“小芳小圓小段子，奏樂！”蘇綰璃一聲令下，帶著慕容蕓在冰上起舞，慕容蕓到底是極具舞蹈天賦之人，足下未踩冰刀，卻依然身輕如燕、舞姿如翔，起初需在蘇綰璃的帶領下小心翼翼，後來居然也能放開雙手，自由飛舞，燦爛的笑容從未離開過她的眉目，發自肺腑的開心，想來這回她是真心喜歡，而無半分敷衍的客套。
又一曲舞畢，蘇綰璃已是滿頭大汗，壓根就沒有蘇龍黎擔心的問題，會受涼受凍，然就在她牽起慕容蕓準備離場，蘇龍黎一直擔心的另一個問題，悲劇地發生了——
清晰聽到腳下一陣破裂聲，如琉璃崩碎，蘇綰璃赫然一怔，牽住慕容蕓不敢動。
慕容蕓並不知這冰湖危險，不知厚達三寸的冰面也會破碎，回身詫異問她：“怎麽了？”
可蘇綰璃還沒來得及提醒她趴下橫躺，因她這一轉身，徹底踩碎了冰面，慕容蕓足下一空，陡然下落。
“蕓公主——”蘇綰璃驚呼，不僅沒能拉住她，還因為她的下墜，自己也被拖了下去，冰面破碎一大塊，驚得周遭人大驚失色，蘇龍黎第一個沖過來，逃入了冰窟之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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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，漫漫的都是水，壓得蘇綰璃氣也透不過來，狠命掙紮，卻好似徒勞無獲，抓不到任何可以幫助自己掙脫苦海的東西，意識快要模糊，記憶裏是自己和慕容蕓一起下落到了湖裏頭，可是她人呢？
茫茫然望出去全是湛藍，湛藍深處是墨黑，蘇綰璃感覺自己快要看不清光線了，沈入暗黑，永遠沈入暗黑，就再也沒有還生的餘地了。
瀕臨絕望之際，蘇綰璃依稀看到一個人正朝自己游過來，那人很拼命地在游，蘇綰璃也很拼命地迫使自己不往下沈，那個人眼看著近在咫尺，蘇綰璃激動得快要哭出來，眼淚凝結在冰湖裏，身子卻因為麻木而感覺不到冷。
那個人不是別人，游向自己的人，正是蘇龍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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